作者:张玫 编辑:gmjj 来源: 阅读: 发表时间:2016-11-19
作者:张玫 编辑:gmjj 发表时间:2016-11-19
“佛魔同体”章祖安北京国博举办个人大展 |
中国美院院长许江评价:奇书、剧风、雄笔 |
|
并不是所有艺术家都有资格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办展,但对于中国书法界的一杆标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章祖安来说,昨日他在国博正式开幕的个展,实至名归。 昨日早上8点的北京,长安街两旁早就人山人海,排队的游客和观众,将这个展示中国艺术最高殿堂的国博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虚岁80高龄的章祖安先生特意穿了西装,扎着一条绛红色的领带,现场嘉宾都开老爷子的玩笑:“今天老先生有点像新郎官。” □时报特派记者 张玫 发自北京 “含弘光大”是他追求的创作意境 上午10点的发布会,几乎中国书法界的半壁江山都赶来了。国博宽敞无比的中央大厅,竟然也显得局促。没错,从1963年起,章祖安就参与浙江美术学院全国首届书法篆刻本科班的教学工作;1979年任全国首届书法篆刻硕士生五人指导小组成员;1996年任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首届博士生导师。他是中国书法专业发展持续的参与者与见证人,所以,诸如王冬龄这样的书法大腕,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章先生”,一点也不奇怪。而当今浙江书法界的领军人物们还是学生的时候,章祖安就已经是老师了。 章祖安,别署章秋农,1937年生于绍兴。在他早年的求学经历里,师从陆维钊(现代高等书法教育的先驱者)、夏承焘(著名词学大师)、王焕镳(著名文史学家)、姜亮夫(国学大师)等大家。而这些先生,又秉承梁启超、王国维、柳诒徵、吴梅等一代国学大师之风骨。章祖安的国学修养,可谓一脉相承。“老一辈几乎每一个老师都能胜任大师的名号。大师都是需要互相激励互相批评,所以一个人成不了大师。”章祖安直言不讳地表示。 这次展览的起名“含弘光大”,章祖安表示其意境深远。他解释说:“‘含弘光大’在《易·坤》里下一句就是‘品物咸亨’,咸亨就出自于这里。‘咸’是《易》的卦名,‘咸亨’连用始于《周易》坤卦《彖辞》。我觉得‘含弘光大’的境界是蛮高的,在书法上如果能达到,就能把各家各派联系起来,是我追求的创作意境。” 深居简出的世外高人 江湖上,关于章祖安的传闻就像一个传奇:从小习武,常年深居简出,远离人群,不善交际……按照学生的话来说,他是带着浓重文化孤独感的人,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但他不喜欢提及他习武和书法融合的关系,“容易有江湖气,有的江湖书家在写书法时最后还嘿哈运气表演,搞什么气功书法,马上就变成卖膏药的了。” 他自署的斋名更是奇怪,叫“佛魔居”。出处来自“临济录云:今有一个佛魔同体,如水乳合。”对此章祖安解释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了恶,善必定要去战胜它,在战胜的过程中,社会才得以前进,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武林大侠闭关修炼盖世神功的过程。 这次的展览,也是继2011年他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个展之后的又一个大展。“经过5年的时间,我又继续探索。身边的朋友和学生一直鼓励我说,‘艺术家要有所担当’。但是我立马发现办展的工程实在太浩大了,创作、装裱、装柜……我自己不干活,看看他们干活都很疲惫,却骑虎难下。” 事实上,这个爱吃蹄髈和肥肉的传统绍兴老先生,在饭局上却有一种率真和幽默感。“他们很多人这个注意那个注意,结果什么都不吃。要活那么久干吗,我不吃肉什么活都干不了。” 这次国博大展,章祖安精心挑选了自己精心创作的一百余幅作品,按照他的话来说,“自我感觉还可以,我把自己认为还可以的作品拿了出来,当然这仅是代表我的审美水平”。开幕式上,老先生很是谦虚地表示:“但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一幅很完美的作品,实际上只能说过得去,很多细节还可以上去,这个是我的潜力所在,还有上升的空间。” 最自豪新作 “在力量上有所加强” 国博二楼的北展厅里,一面金色的写着“含弘光大”的背景板两侧就是章祖安两个展厅的大展。国博的展厅特别宽敞大气,正因如此,并不是什么作品都能压得住,但章祖安雄浑气韵的书法,无论是元气淋漓的条幅、横披与对联,还是富含神采的《长恨歌》等小楷长卷,却恰恰相得益彰。就像老先生自己说的,“人有气场,书法也是有气场的。”就连下午的讲座,也出现国博有史以来最火爆的情况——300个座位一抢而空,大家最后都坐在地板和过道上。 这次新创作品最大的进步,章祖安表示“在力量上有所加强”。“力量是审美的前提,没有力量就谈不上美。就像国家要成为强国,首先拼的就是实力。”然而力量并不等于力气,“相扑运动员力气最大,但他并不会写书法,这里有一个转化过程,让毛笔变成笔迹,书法抽象的品性,让其产生很大的想象空间。” 在章祖安看来,书法有时候似“惊蛇入草”,有时候又似“大江滚滚来”。创作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节奏感,就像人们听到音乐会不由自主的律动一样,书法写到这个状态,手会跟着笔跳动。“有一次我写七个大字,写第二个大字时这种律动突然来了,然而写到第六个字时,这种律动又突然走了。‘手随笔走’,就是无法重复的妙手偶得状态,再让我临也临不出来,艺术都是唯一的。” 难怪在开幕式上,中国美院院长许江感慨地说:“奇书、剧风、雄笔,是我得章先生书艺所养的一得之见。读章先生所书之文,总感到一种逼人的气息。”特别是现场一组大型书法“三十六计”,许江评价:“趁火打劫、借尸还魂、暗度陈仓、瞒天过海、关门捉贼、指桑骂槐……如此奇文可不是一般的‘海纳百川’之类的书文相提并论乎?我揣意这般奇文之书不是一个书写内容的变化,而是一种书艺思考的新突破。章先生在这里赋予书写以某种戏剧般的个性,并群以类化、比肩而立,这种书写的剧场效果,强化了书写意趣的可视性,将文意自然地内化入书写。也许,这将是一个新潮流的发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