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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日报:汪永江:心性流淌 在书法的技与道中寻找统一

作者:郑成航   编辑:gmjj   来源:    阅读: 发表时间:2017-10-11

作者:郑成航   编辑:gmjj   发表时间:2017-10-11

   

  汪永江:心性流淌 在书法的技与道中寻找统一

  2017-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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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王羲之 初月贴 240cm×50cm

 

  草书斗方 50cm×50cm

 

  篆刻 卑以自牧 3.4cm×2.71cm

  人物名片

  汪永江,1966年4月25日出生,原籍黑龙江省呼兰县。1989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书法篆刻专业。执教于浙江大学艺术学系,副研究员。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七届草书委员会委员、西泠印社社员、中国教育学会书法专业委员会理事、韩·中书艺家协会中方理事长、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届委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记者 郑成航

  身兼书法家和书法专业教师双重身份的汪永江,注定有一些不同之处。三十余年来,临习、讲解、示范古代经典书法一直是他的主要工作,他的大多数作品是在课堂上完成的。与此同时,在周而复始地面对古代经典中,他找到了自我存在的立足点。

  从美院到浙大

  在深厚的人文积淀中徜徉

  汪永江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书法篆刻专业,如今则在浙江大学担任艺术学系副研究员。从中国美术学院这所书法“科班”来到浙大这座综合性学校的种种经历,给了汪永江很多不寻常的感受。

  浙大已有建校115周年的历史,在开设书法专业本科以前,就有张宗祥、马一浮、沈尹默、马叙伦、郁达夫、陆维钊、夏承焘、沙孟海、王蘧常、胡士莹、姜容夫、马世晓等一大批顶尖书家曾在该校任教。2001年,由陈振濂先生组织创立的书法专业本科,就是基于这样深厚的人文积淀的。

  汪永江说:“综合性大学艺术学专业办学的优势,首先是人文学科的传统,以人文学院语言学、哲学、历史学等系科及艺术与考古博物馆、古籍所、中国古代书画研究中心、社科院、文化遗产研究院等,共同组成全方位的艺术人文社科学术背景,我校书法专业办学思路秉承‘以学带术’、‘先学后术’的教育理念,以传统书法美学思想的继承与研究为核心,贯通书法史学、五体书技法训练、篆刻史及篆刻技法训练,形成从宏观到微观、提纲挈领的教学结构。”

  浙大书法专业的这种学派思想既是传统书学固有特色,也着眼于学生培养长效机制的思考。从本科到硕士、博士,层次递升的趋势无疑是从技巧型走向学术研究型。因此,技法教学中的学理研究以及书法史学、美学、文字学等就是我校书法专业的核心课程。当然,出身于美院、长于实践的汪永江当然也强调技法的训练:“技巧训练不会被忽视,而是更加重视,重视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明确技法

  以“道”贯穿书法教学

  多年的教学生涯让汪永江深知教育的深层作用,他把书法教育作为民族文化复兴的一条重要途径,书法教师则有其必要的社会担当。“书法教师首先要回归教育家的立场,书法教育的重点在于成教化,助人伦。通过书法教育育人,以学生的心性培养为核心。书法教材要超越形而下的技巧解析,传播传统文化之道,以儒家思想为主体,体现人文关怀。”

  关于书法这一学科,汪永江将它纳入到了传统人文教育的大背景中。他认为:“传统书法文化的根本是国学,按照马一浮先生的国学观,‘笔法即是礼,气韵即是乐’。传统文化的价值观是以儒学为本,‘以六艺赅摄一切学术’,礼乐教化是传统文化的源泉。不同的文化形态多元存在,皆为六艺的支流。六艺之教是人的内在道德自觉与精神支柱,任何艺文形式的思想内容都是国学。” 在传统文化教育当中,书法家的文化修养及其艺术观念与其艺术风格面貌之间是内外关系,内有所思,外有所形,形式是内容的必然选择。

  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汪永江习惯于解析技法形式原理,并以之对照古代书论中的相关观点,来印证经典作品风格形态成因。在汪永江看来,学书是体“道”的过程,形而下层面的“术”与形而上层面的“道”之间,则通过法度来沟通,使“道”能够具体落地成形。

  深入经典

  在大草的天地游刃有余

  当代书坛,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汪永江将之归纳总结为三个类型:其一,传统型书法,不仅强调艺术书法,更注重与人品、人文不可分割,艺以明道。其二,泛传统型书法,这是传统书法的变异形态,强调中西合璧,视书法为抽象艺术,运用点、线、面——抽象绘画的基本造型语言,强调视觉张力(冲击力),认为书法是独立于人品之外的,反对由人品及书品。其三,非传统型书法,在本质上介于书法与非书法之间,是近现代书法发展的极端变异形式,所谓实验书法,只抽取书法的工具材料、汉字结构与书写性,创作观念完全来自于西方现代艺术思潮,与传统中国书法几乎失去了联系。

  至于他本人应该归入哪一类型?我们可以从他的作品中找到答案。在诸体书法中,汪永江对于草书(尤其是大草)最为钟情。大草又称狂草,由唐代张旭、怀素等人继承魏晋以来的小草创造而成,这种书体基本抛开了文字本身的可读性和实用性,是一种近乎纯粹的艺术创作。汪永江认为:“大草是最具有想象力,最有发挥余地的书体,其造型理念在结构与解构之间,其书写状态在高度感性与高度理性之间,其节奏变化起承转合,大开大合,突变多于渐变,其空间展开聚散幅度大,空间整合意识强”。

  正因为此,大草也是诸体书法当中最难的一种,自古以来一流的大草高手可谓屈指可数。而且稍有不慎,就会堕入脱离法度的“自由体”。在常年的教学和实践当中,历代草书经典早已进入汪永江的“骨髓”,在深入理解、掌握古人法度的基础上,汪永江的大草创作得以在法度和性情之间找到理想的平衡。

  其次,是在大草创作中协调理性与激情。相较于篆书、楷书等静态书体,大草是最具动态的书体,可以说是书法中“动”的极点。因此,大草创作多是若迫于事,一路大呼小叫、醉步狂奔而脚不生根,满纸只见潦草轻率,不能沉稳坚毅。汪永江则努力在创作中保持冷静、理性而又充满激情,其基础就在于对草法把握的程度。“在掌握草法的基础上,理性地驾驭大草的变化,但不是破坏古法”。因此,汪永江的大草作品,有着明显的传统色彩,处处透露着历代经典书法的影子;既能感受到他充足的创作热情,又有足够的理性控制和协调。因此,我们似乎不能用某一种类型来概况汪永江的书法,只能从中领略到蕴藏的古典的韵味,和美好的心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