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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压榨着我,也解放了我

作者:   编辑:gmjj   来源:    阅读: 发表时间:2015-09-29

作者:   编辑:gmjj   发表时间:2015-09-29

最新作品展“青山缺”明日在杭开幕,本报记者对话国画家尉晓榕

 

本报记者 林梢青 通讯员 郑施诗

 

 
 
 

  9月26日,时逢中秋小假,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艺术学院院长、著名画家尉晓榕的最新作品展“青山缺”将在杭州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开幕。这次展览将呈现他近两年的新作,共百余件纸本彩墨和瓷画。

  明日的开幕式很简单,重要的是看画。尉晓榕期待的是:“三三两两随缘而至的淡适。”前天夜里,记者终于逮到百忙之中的尉晓榕,看展览前,先来听他来说说。

  记者(以下简称记):执掌美院国画与书法,一定非常忙碌,画画算是一种幸福吧?

  尉晓榕(以下简称尉):再忙,画还得自己画。没时间,白加黑,画不出来等灵感,等不来灵感先玩手感,玩着玩着灵感自然来……这么看,画画有趣也有趣,无趣也无趣,但好像总有个什么牵着你不停画下去,细想来有点像放不下手的智力游戏,一半是亢奋,一半强迫症。

  对画画这事,我确有些任性——不愿重复(放弃操练的好处);不愿打稿(放弃调整机会);不愿人说我画不了大画(如今已学会听之一笑);不愿人指我画谐趣(其实我作画只认一个“理”字,断非“趣”字);不愿求他神拜之(信灵台已有自家神仙);不愿关门解决传统问题也不愿就画论画想问题(八面来风的便是好去处);不愿为钱而画(但到无钱也低头,实以为我身父母生养不易,不可无端挨饿也)。

  这些年,任性压榨着我,也解放了我,并将我的画领到了动感地带。既然是动感地带,就会有大把大把试错的乐趣和机会。心灵鸡汤的专家们会说:成人和儿童一样,都是靠试错成长和长成的。

  记:这次有一张《起信的瞬间》是比较大的作品,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尉:这张画比较值得一谈。当一个人的生存成为问题,周边兽性泛滥,他会受到威胁失去安全感,这时可能会突然需要信仰,这就是起信的瞬间。

  我创作的时候喜欢散开来去尝试,不拘泥于某个题材。相对来说,我的观念更新还是比较快的,“微调”比较多,一直在“渐变”。对于我而言,有些东西如果不去克制它,给我充分的时间,然后画幅再加大,可能会表现得更加狂野。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将来的一个方向。我总感觉现在画画不够痛快,希望能让自己的本性顺其自然,给自己的狂野精神一个跑马场。

  现在是克制比较多,因为时间是碎片化的,画幅也都是方寸之间,还来不及施展,画已经结束了。

  但这张《起信的瞬间》,有了一些驰骋的空间。这张画尽管还是比较纯正的中国画技法,但远看的话有点异样。

  画面上人物画得比较大,是考虑到光感和宗教感,还有前面那个老鹰的翅膀。其实弗洛伊德谈到梦中的大翅膀,也是有宗教情绪的,我就拿这个大翅膀来造成一种神秘的氛围。

 

 
                                                                    
  记:这次除了50多件绘画,还有90多件画瓷,您怎么会想到画瓷?

  尉:我觉得,画家要会“玩”,这个“玩”和吃喝玩乐的玩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玩还是从职业出发,希望把它做成智力游戏。

  这回画凑不够数,便想到拿画瓷补台。其实,画在纸上和画在瓷上,大体是一回事,只是画瓷难度大了,大多少呢?想想牛顿直条条的引力线升级到爱氏的引力场超级大弧线便知道了……突然觉得瓷器和宇宙模型竟也一样性感。

  记:您特别喜欢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您站在古董店的样子,就好像小男孩站在玩具柜台面前,我印象很深。

  尉:是,我们可能是小的时候没玩够,想一辈子玩下去,艺术,既能满足一个职业的要求,又能让你玩下去,这种选择也算很幸运。艺术家这个行当,保持童心是很重要的,童心是游戏之心,游戏是艺术之魂。

  收集是我的习惯和爱好,我收集很多东西不管当时有用无用,我相信所有的信息都是有用的,所以先收集,然后我的脑袋瓜可以调制出不同的汤汁,酸甜苦辣都有,就好像我的脑袋里有一乾隆老汤可以调味,我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什么成分,它的细菌已经繁殖到什么程度,但我知道它很有厚度,很丰富,很好用,很中性,什么味道它都能调,都百搭,我隐隐觉得有这样一个东西。

  记:你喜欢音乐,记得之前说最希望能够在创作中交融音乐与绘画,这次展出的《动物狂欢节》在画面上表现了你这方面的爱好。

  尉:对,这张画的灵感来自作曲家夏尔·卡米尔·圣-桑的经典作《动物狂欢节》,不过这张作品,我还是比较矛盾,在绘画和音乐形式的融合上还没有充分搅拌。

  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实际上不是这个,是希望把绘画语言和音乐语言分别打碎,重新组合,微妙的地方甚至要打碎到纳米水平,到最后我可以习惯用音乐的元素去抒发自己,就好像用自己的绘画语言一样。

  做这件事情,要把原来的艺术方法、观念都先归零,再重新开始。要高度符合学理,要有好的学术含量,耐人寻味的启示,只能三年以后再说了。

  其实,如果画不到这种程度,这辈子也是白活了,这个职业也是白干了,做到那一步,才是成功的标志。(更多有趣的访谈内容,扫左边的“ART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