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宓很中国

　　■本报首席记者　蔡树农

　　忽然觉得艺术家可以做很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一点不亚于政治家爱国、革命家爱国，就像穿戴中西结合的曾宓先生，书画作品亦饶中西合璧的韵致，但骨子里曾宓先生很中国，画好中国画、写好中国字便是书画家最好的爱国行为。对此，已８４岁的曾宓先生７月２２日在浙江美术馆用自己如诗如歌的书画作品给广大观众朋友上了一堂很中国的爱国主义艺术教育大课，包括浙江省文联党组书记田宇原在内都是以一种朋友、一种晚辈、一种学生的身份到场接受书画爱国主义教育考试的。他们很热爱“很中国”的曾宓先生书画，也“很中国”地热爱自己中国人的身份。

　　据说当浙江省书协副主席、嘉兴市书协主席沈岩松提出为曾宓先生此次书画展起名“很中国”时，曾宓先生当即口吐两字拍板：“很好！”

　　好一个很中国！摇芭蕉扇的曾宓先生一直很中国的，包括看不懂他书画作品的人多数私下承认曾宓先生的书画作品不是美国的、不是法国的、不是埃及的、不是日本的，一定是中国的。曾宓先生不会丧失中国立场变成西洋的曾宓、东洋的曾宓，曾宓是中国的曾宓先生。他用中国的老纸、老墨，用中国的毛笔画出了很曾宓特色的中国画，即使他在放胆采纳西洋颜料、参考西洋色彩的时候，仍然不忘用中国眼光去取舍、筛淘，要笔墨有笔墨、要气韵有气韵、要简约有简约、要浓密有浓密、要姿色有姿色。胸罗丘壑草木，造化在心在手，强调生活体验、情感参悟、技术印证、经营惨淡、笔性随机。他还注意人性的挖掘、情境的诗化、俗常的升华，于不清楚处寻得梦幻的现实与模糊的审美，规定动作又出“奇”不意，浑融的柔和静谧之象始终萦绕画面，生生不息，环环相扣，顾盼有情。曾宓先生的许多绘画作品是打通了山水、人物、花鸟、书法界线的曾家样程式的中国绘画，信息容量内存很大，欣赏疏解空间弹性也超大，他的作品完全具备一图一文的延展阅读，尽管曾宓先生本人不善言词，但他的很中国的中国画作品却经常摆在那儿不断地絮叨自语，远观近察旁听，尽可入眼入耳又入心。曾宓先生不需借助高科技便能在中国画的领地里“佛魔同居”地变化出中国绘画的十八般武艺，“马蒂斯说：‘人可以夸张真实的东西。’但对中国画来说，这还不够，夸张真实的东西还不够，应该永远夸张主要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曾宓艺术札记》）”不夸张地说，曾宓先生绘画很有趣很智慧的地方就在于他的绘画语言整体充满夸张的味道，不知道曾宓先生闷声不响的夸张思想、夸张笔触，玩味品鉴曾宓先生绘画作品将会大打折扣，包括摩娑他的粗细、浓淡、枯湿、滞畅、胖矮的书法作品，夸张之法是曾宓先生书画作品的隐而不露的书眼、画眼，因为他本质上反对严重变形变体的夸张，所以通常人们难以发现他有节制的夸张致胜暗器。譬如他在描绘一些情色、祼体主题的作品时，会尽量将情色、肉欲的东西往圣洁的纯净的精神层面上靠，它不唤起宗教禁欲，却如同孔夫子“食色，性也”一样地自如天然。“好的画家启发人的美感”，　曾宓先生是好的画家，他很负责地定位自己的画作至少要“启发人的美感”，他不仅做到了，而且人们现在越来越发现“天人合一”的曾宓先生绘画作品的丰富美感，进而要深入探究其美的发源了。

　　“曾宓很神秘吗？”打扮时尚、热爱乒乓国球的曾宓先生很不神秘，他会冲着电视节目美女主持脱口而出“我要那么多钱干嘛？画家要赚那多钱干嘛！”

　　很耳聋的曾宓先生很幽默、很传统、很现代、很倔强、很浑厚、很干净、很真率、很情义、很善良、很童心。总之，曾宓很曾宓，他的很中国的画家角色是今日中国画坛的骄傲一笔，我们太欢迎“很很”的曾宓先生了！